弥勒城,弥勒寺,弥勒佛,弥勒人,这是人世间说不清道不明的缘,这份缘往往是需要恭敬地尊崇的天意。但有一点勿庸置疑,那就是:此刻,你身在人世间的弥勒。
此刻,萦绕你内心的梦魅和愿景不再遥不可及。你置身的这个地方,这片四千零四平方公里的灵山秀水,就是神仙与凡人居住的福地乐土——弥勒。
幸运栖息在这个地方的众生,也许不会意识到,你啼哭着降临人世的声音,注定被佛祖的慈悲拈花一笑。当出生地一栏打上“弥勒”二字的烙印时,佛光便无微不至地开始了对你的照耀。而当外地人听说弥勒,书写弥勒,神往弥勒,或走近弥勒时,为善而执的念,为爱而执的愿,为美而执的仪,恰似佛地禅境空灵悠远的梵唱,会在这个与尊佛弥勒同名的地方,找到温暖心灵的伴奏,合唱,乃至余音绕梁的回声。
世界真是奇妙,人世间的这个地方居然叫弥勒。地名与佛同名,缘起于一千二百多年前的唐朝天宝年间。那时的天空,风云激荡,战火遍燃;那时的部落,弱肉强食,颠沛流离。一个骁勇善战的部族“莫拉”得此宝地而居之。也许是机缘巧合,或许是宝地气象卓异使然,“莫拉部”在酋长的率领下,来到这个地方,就像进入了人间仙境,世外桃源。酋长与相邻部落结草为界,化剑为犁,顶礼膜拜并耕耘这片奇妙的五色土地,虔诚地将“莫拉部”改称“弥勒部”。从此,这片土地以弥勒部、弥勒州、弥勒县、弥勒市的佛名一路迤逦前行,在彩云之南积淀、造化了举世无双、人杰地灵的南滇福地。
正如安静是一个美好的动词一样,人世间这个叫弥勒的地方,千百来世事更替,风流云散,但庙堂之上的香火与人间凡尘的烟火总是自由自在袅袅娜娜,缥缥缈缈。弥勒这片神奇土地养育的子孙,纷披弥勒佛普照的灵光,从弥勒走向世界,成就超人的宏愿伟业,文有生前死后栖息弥勒的“联圣”孙髯翁,世界著名数学家熊庆来;武有明末兵部尚书杨绳武、著名抗日将领张冲;商有清末巨商,被清朝廷赐封“三代一品”的王炽。古往今来,生活在弥勒的芸芸众生,无不心怀善愿,为享有“弥勒人”这一荣耀而感恩戴德。弥勒人坦荡的胸襟与宽厚的微笑,俨然弥勒佛就是弥勒人的乡亲一样自信,亲切。
遥望明朝天启六年(公元1626年),距今年恰巧390载,有一位僧人的追梦和修行,值得弥勒人世代念想。这一年,鸡足山僧人如玉和尚,梦中受佛祖点示,一路化缘寻找梦中所见、山形与弥勒佛相像的灵山福地。如玉历经千难万险来到弥勒,佛祖点示的山形终于显现于时称弥勒州城北十里的锦屏山。如玉追梦成真,功德圆满,殚精竭虑四出募资兴建弥勒寺,供奉弥勒佛。从此,弥勒寺“教法愈兴”,成为“行旅之所游观,缁流之所乐聚,骚人剑客之所托寄”的弥勒道场。
弥勒寺建成三十余年,弥勒文人、清朝贡生马徐珍选胜登临弥勒寺,在脍炙人口的《弥勒寺记》中写道:“州以弥勒名……寺以弥勒名……州又因寺以重焉……其治好佛,其化于于,其觉徐徐……一佛出世者,畴敢当之……独吾郡以郡称……。”从《弥勒寺记》中,活在当下的我们,可以遇见三百多年前弥勒这一片土地上的景象:民风敦朴、纯善,民众守其本真,自愿信佛、尊佛、礼佛,自在随缘,悠然自得,在安宁的环境中安静生活。
是的,弥勒是名副其实的福地,是福气、灵气氤氲着人间烟火的佛城。对于世界而言,与佛同名的弥勒这个地方很小,小到除了弥勒城、弥勒寺、弥勒佛,就是弥勒人。但在天赐地蕴的眷顾中,弥勒这个地方又很大,大到弥勒是“分身千百亿”的普世弥勒,大到弥勒是“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的人间弥勒。如若你执念的善,一直像怀在弥勒寺下的汩汩佛泉,便会看到弥勒这个地方每一株小草的气息,每一朵小花的色彩,甚至一只小蚂蚁的梦想,是如此低微却高贵,是如此细微却温馨。为感恩而生生不息的人世间的弥勒,沐浴着慈悲喜舍的光芒。
俗话说,从善如攀。如玉和尚兴建弥勒寺三百多年后的1999年,一尊19.99米高的弥勒大佛庄严升座,在气象万千的锦屏山巅笑佑天下,祈福众生。当你从山门的第一级台阶起,仿佛一步一叩首、一步一鞠躬地穿越世俗的纷扰,在聆听自己的心跳中攀完一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眼前豁然一亮的是慈颜弥勒万古笑呵呵;而转身回望,心胸豁然开朗的是福地南滇千载乐陶陶。
在弥勒在,在弥勒好在,幸福的秘密不言而喻。做一个佛光普照着的弥勒人,还有什么不能遇难呈祥,还有什么不能酿苦为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