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梦外

悲伤美梦里停滞的画面在沉闷的夜晚触碰了一下衰弱的神经，疲乏的身躯感觉像在缺氧的环境里抽搐着缓缓醒来，伴随着隔壁房间里母亲有一声没一声的咳嗽，在这个注定失眠的夜里我蜷缩起来身不由己地回味方才梦里的苦楚；家徒四壁蚕食着只存在别人眼里的自信，对现状的束手无策渐渐演变为恐惧，突然发现大学毕业后的我并没有预期的优秀，几年前的承诺真的只能用“信誓旦旦”来形容。其现状可谓是：不甘于屈居生活里的困境，还会时不时的挤占在我的梦里。
我用了四年的时间来将自己塑造成传闻里的“天之骄子”，希望能以此来缩短彼此之间的差距，但现在的情景却好像证明了，从作决定的那刻起就注定时至今日，我只会是你婚宴上的一位普通宾客。充斥着酒精的眼帘微微泛红，倍增的瞳孔选择性地接受着看到的画面，现场演绎的正如《夏洛特烦恼》里面的台词所述“是不是女神到最后都会嫁给一只猪”。曾为同桌时戏言到我会专门为你“舞文弄墨”，难道这就是上苍安排的最佳时机。
大学毕业后，我并没有走上自己翘首以盼的路途，听着爸爸花甲之年仍然过不出来的感叹，看着妈妈每年因疲倦而黑白交替的头发，鄙视哥哥对家庭百害无一利的行径，无法给予爸妈更好生活的我很多时候会一下子疯狂地憎恨当年那个让我一心一意求学的叮嘱，上完小学上初中，熬完初中熬高中，最后再考大学，近二十年的时光最后换来一本不足二两重的证书，除了在校期间有着骄人的学绩外可谓身无长物，走出校园步入社会一切归零，正如网络语言说的“毕业就失业”。艰难困苦是笔财富不假，但谁愿意与之长久相拥而眠。曾意气风发地站在“天子城”山顶向将来郑重承诺，“给整个家庭带来实质性的改变”的诺言对照现在算不算是一张空头支票；曾从老师和同学的评价中听闻自己是个自信的人，但如今我也明白这东西在慢慢递减，生活里一波又一波的灾难病痛，将不殷实的家庭磨得步履维艰，恐惧凌驾于自信之上，或恫吓住我想开口的勇气，或削弱了我说话的底气。想着到目前为止尚被经济捆绑着的爱好、家庭、生活、梦想甚至是未来，感觉就像走在清晨朦胧的迷雾里，又像是走在薄薄的冰层上。小时候为一只扭发条的绿皮电动跳蛙，在妈妈面前又哭又跳。但当初承诺过的带他去北京见证天安门的恢宏大气，带她去南京看望日益思念的姐姐的诺言不知何时才能兑现。
父亲常说我才刚刚步入社会，要知道生活就像一个坑，而我们的又出奇的大，他奋斗到现在已无能为力，剩下的只能靠我自己。在生活一次次将我往急功近利的路上推时，我会有点羡慕那些没有能力还能胡作非为的人。某个时刻疲倦得一屁股坐在地头的红土上，头靠着数年来“长高却不变粗”的梨树，我想陶醉于山间松树在风中左右摇曳的声音，无奈最奢侈的也只能是静静地闭眼倾听，因为没有耕耘的话红土地终究不会变成庄稼地。高中时的那副漫画让我刻骨铭心又不愿多用思绪去描摹：贫困家庭里的子女取代了马的位置，马车上坐着父母，埋头往前拉车，挥汗如雨却寸步难行。
都说梦里梦外是两个相反的世界，我单知道现实的困境会将生活搅得天翻地覆，哪知梦境里面也没好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