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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郊外东游西荡

文章来源: 发布日期:2016-12-19 浏览次数: 【 字号:

  踏着晚秋的晨霜,我和妻子从弥勒东郊开始郊游。或许受了“久居之处无美景”的影响,到周末就想到郊外走一走,回望蜗居已久的滇南小城。

  来到东郊的甸溪河西岸,满眼连片的韭黄和莲花白基地泛着青绿,钢架支撑的鲜食葡萄种植大棚显出时代气息,混凝土浇筑的水渠纵横交错,渠里有浅浅的水在流淌,间或漂浮来腐叶败草,有只小狗朝我们乱叫起来,这才感觉已经走在乡间小路上。多么熟悉的土地,多么陌生的环境,田野的芳香少了几许清新怡人。那些年,我们拿着课本到甸溪河边复习功课,田埂是长满野草,开满蒲公英的泥土,有蚂蚱在脚步前蹦达,蛐蛐傍着半枯的秸秆歌唱,还有蚂蚁搬运不知哪儿捉来的蚯蚓,一切已然梦中。走过光滑的渠埂,我那双跑鞋竟不曾尝到一滴露水。瞥见从水泥田埂裂开的缝里,坚强挣扎着长出一叶青草,在清晨的暖阳下独自摇曳。我蹲下身聆听草尖上露水的晶莹剔透,看它轻轻滑落,仿佛叮咚一声,落进我的心田。我不知道,随着岁月前行的步伐,人类是不是非得放弃一些东西,田野的自然纯朴,乡野风情的纯善,年少时美丽无暇的纯真。但我宁愿用一辈子储存一些美好的过去,让心不至于迷失在世俗的伤害里。

  从小河边村趟过甸溪河,就到了东岸的慈云寺。寺院前宽畅的场院风儿轻轻,行人寥寥,有附近的村民悠闲地摊晒着新收的玉米。寺院里,几棵约需三五人合抱的鸡公树错落在依石山而建的寺庙旁,枝叶交错遮天蔽日,仿佛把一切尘嚣和嘈杂隔绝在山寺之外。入寺随缘,我们虔诚地叩了头捐了功德,不求名不求利,但求心灵安安静静。一位大妈从厨房门口朝我们走来,问我们还没吃早点么,煮点面条给你们吃。我们赶紧说,在城里吃过米线了。静静的寺院,寒蝉噤声,鸟儿高飞,昨夜落下的树叶在石台阶上,随微风悉悉索索脆响。久旱的土地会扬起漫天灰尘,但凡经历雨季的洗礼,就会清新如怡宁静宜人,禅意瞬间流过我的心间,感觉到片刻的宁静安详。

  出了寺门是一个叫豹子洞的小村,有条水渠穿村而过。我们沿水渠逆流往山里去。路边收过玉米的庄稼地在秋日里萧瑟,偶然看见地里有绿色植物,我们几步跳了进去,马上食品袋装满了小槐菜、马齿苋、野芝麻棵这些野菜。那些年山居的日子告诉我,只要走进山里,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于是随身装几个袋子成了习惯。突然想起小时候老家的玉米地,那可是欢乐的海洋,蛐蛐、蚂蚱把一地枯皮寥草跳得鲜活起来。我们逮住一只只蚂蚱裹进裤脚,直到裤管卷到膝盖上来,拔根坚韧的野草把蚂蚱串成串儿,还没走到家门口,口水已经下来了。

  我们越往前走,水渠越往深山里去,大约是直达太平水库。于是决定改线路,问一位菜地里摘菜的大爷,对面村子叫什么从哪儿过去。大爷说是底泥沟村,前面下槽顺小路过去。我们顺着大爷指的方向下到坡脚又向上爬。爬到山腰,听到隆隆的机器轰鸣声在山谷回荡,似乎要把沉睡的大地吵醒。原来是几台拖拉机挖掘机斜挂在半山腰作业。有的挖掘水槽基坑,有的看来要把坡地推成梯田,飞扬的尘土迷蒙了天地,宛若金色的梦幻曲在晨光中飘舞。我仿佛看到了清幽幽的泉水欢快的流淌,甸溪河两岸的稻田和菜蔬基地蛙鸣悠扬,一片片绿色的树林鸟儿们在歌唱。

  山顶的风儿劲真够大,放眼回望,纵横的公路,阡陌的田野,一颗颗如珍珠般散落田园的新农村,美丽而朦胧。远处的氤氲里,一座崭新的现代化城市仿佛上演着速度与激情,如海市蜃楼般在滇南高原飞速崛起。